“小哥,你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呀,谁家娶媳妇不给彩礼,是不?我总不能白白损58万吧,手都没摸一下,这是不是也太亏了点...”
周樾信手绕着手里的电棍,直指趴在地下,被捆成肉粽的两人:
“冤有头债有主,这钱你跟我要不着。”
王老板吞一口唾沫,蹲下身来,冲着郝忠平说:
“老郝,事已至此我也不跟你掰扯了,58万还我,你家的烂事我就不掺和了。”
郝忠平干脆直接躺平,像个死猪一样摆烂:
“我没钱,就这么一个闺女,你不要拉倒!”
王老板也不乐意了,趴在地上,掰着手指跟他细数:
“别耍赖啊,当初你找我投资鱼塘,我不同意,你怎么跟我说的?是你拍着胸脯说,赚了分钱,输了算你的对吧?
后来你鱼塘赔的底儿掉,没钱还我,是你自己说把闺女嫁给我,给我生儿子的吧?
我也是信了你的鬼话,拿着10万彩礼上门求娶,结果呢?你把闺女放跑了,一跑就是4年!
要不是我把人给找着,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
郝果果浑身发抖,眼泪糊了满脸:
“爸,你拿我换鱼塘?”?
郝忠平当然不承认,狡辩着说:
“闺女,这事是你妈的主意,我开始是想让你好好许个人家的...”
“我妈有这么大的权利吗?我妈在你面前敢说话吗?”
郝果果泣不成声。
王老板嗤笑一声,一脸嫌恶的看着郝忠平:
“你不说闺女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吗?合着从头到尾,你就可我一个人坑啊!”
郝忠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,狠狠的看着王老板,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要掉出来:
“你、你胡说!鱼塘是你要投的,赔钱凭什么我一个人承担?你就给了10万彩礼,要还我也只还这10万!”?
“你要这么办事儿的话,那我就只能来粗的了。”
王老板打了一个电话,没过多久,楼下响起一阵鬼火的声音,
一群不良少年熙熙攘攘的冲上门来,顿时将216的门口堵满。
程以恩吓得心中一激灵,一脸紧张的看着周樾。
反观他,不仅没紧张,反而面带笑意。
王老板虽然不知道周樾是什么来头,但也知道他不好惹,索性先赶人:
“小哥,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,你要领着这小姑娘走,我不拦着,但你硬要逞英雄,那今天你可就走不了了。”
“我没打算走,事儿还没办完呢。”
周樾翘着二郎腿摇脚,也抬手打了个电话。
没过多久,另一群鬼火少年也上2楼来,声势比之前的那群人还要大,手里的家伙更凶猛:
“樾哥,我们6个是来打头阵的,大部队正在往这边儿赶,你放心,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和嫂子有事儿!”
周樾把这帮小弟们一个个染着黄毛,袖子撸到肩膀,看上去还挺渗人。
两波人就这么面对面对峙着。
武力不能解决问题,但能让人静下心来好好说话。
周樾抱着胳膊四处打量,回身看着王老板认真的说:
“我大概看了看,你这旅馆消防有点小问题,我正好认识几个消防大队的人,要不让他们过来帮你们查查?”
“别,有话好好说,碰上这家人算我倒霉。”
王老板心头那本账记得清清楚楚,一五一十的跟两人细数说:
“老郝,鱼塘我投了86万,回来40万,亏损的46万咱俩一人一半,你还我23万,这事咱就翻篇,行吗?”
这大抵是个挺不错的交易,郝运听的眼睛冒光,冲着父亲暗暗点头。
可是郝忠平并不这么想,他瞪了儿子一眼,牙一咬,梗着脖子说:
“我没钱,1毛钱都没有。”
“爸,如果我付了这23万,你能放我自由吗?从今以后我是生是死,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郝果果站直身体,垂眸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郝忠平,眼神陌生又疏离:
“你就当这23万是彩礼,我娶我自己。”
郝忠平只顾着合计这笔钱能拿来派什么用场,算了算,窟窿太多,实在填不满,继续讨价还价说:
“这年头,23万的彩礼也太少了点,怎么也得28万。”
郝果果的眼泪已经流干了,她深吸一口气,冷冷的看着郝忠平:
“25万,我只有这么多。如你所说,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还指望拿到什么高彩礼吗?你同意,我今天就可以拿钱给你。”
郝忠平还是不肯点头,一边的郝运绷不住了,挪到郝忠平身边,小声咬耳朵说:
“行啊爸,多少还能剩点呢,她又不像大姐二姐那么孝顺,这次拿不到钱,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呢?”
郝运的话说到了关键地方,郝忠平点点头:
“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郝果果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,转头看向程以恩,小声问:
“以恩,你带我的卡了吗?”
程以恩只觉得喉咙发紧,她死死捏着包口,摇头。
郝果果抿唇,挤出一丝不太好看的微笑,眼眶顿时盛满了泪花:
“你一定带了,你如果没找到卡的话,也不会找到他的电话,也不会来到这里的。”
程以恩再也绷不住了:
“你辛辛苦苦攒的钱,凭什么?”
郝果果摇头,眼角有泪,但看上去是开心的:
“不辛苦,这笔钱我本来就是买断自由的。我等这一天很久了,你要为我高兴。”
程以恩点点头,从包里抽出那个油纸袋。
郝果果打开存折,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,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卡夹在存折里面,还有存款的凭条一起放在地上。
“这里面有263000,密码是我的生日。如果你不知道我的生日,打电话问我妈,她知道。”
郝果果说到一半,轻轻舒一口气,缓声说:
“25万是给你的,还有1万块钱是给我妈治牙用的,这笔钱除了她,谁用谁横死。”
诅咒对别人无用,但对这父子俩管用,因为他们不信道德正义,偏信鬼神这些东西。
她没敢说,其实她这几年一直跟妈妈偷偷联系,有时候通过大姐,有时候通过二姐。
她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些,否则她们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。
郝果果站起身来,走到王老板面前,认真的说:
“请你看住这俩人,拿到你想要的钱,不要再找我,你们的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王老板挥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门口的人群散开,给他们几人让了一条通道。
郝果果拉着程以恩的手往外走。
出了那个狭窄的宾馆,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砖墙,洒在两个女孩身上,郝果果突然抱住程以恩,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衬衫:
“谢谢……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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