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果果始终默不作声,他像头暴怒的狮子,抄起木棍就往她腿上抡:
“反了天了!我收了王老板五十万彩礼,你竟敢躲在城里吃香喝辣的!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下半辈子你就拄拐吧!”
木棍落下的闷响,混着郝果果压抑的抽气声,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。?
程以恩忽然觉得自己的腿隐隐作痛,她挣扎着向前,恐惧却将她狠狠的钉在原地,一步都挪不动。
周樾抢先一步,踹开虚掩的破门,甩出背后的电棍,冲着正在施暴的郝忠平一棍子敲下去!
郝忠平没有防备后面的袭击,手里的木棍被甩到墙根上,他那条病腿没吃劲,整个人仰面摔倒。
“我c,谁打我?”
人刚挣扎着翻过身来,又被周樾一脚踹倒。
早就听说过周樾狠厉,今天算是见识了。
他手上没有那么多虚招,无论下手还是下脚都很实,对方甚至都发不出呻吟的声音,只能蜷缩成一团。
直到周樾停手,郝忠平发出呻吟声,嘴里不干不净的胡乱骂。
郝果果听到声音,深埋的头从膝盖里拔出来。
她仓皇的看四处打量,终于看到程以恩这张熟悉的脸,一下没绷住,抽泣的声音忽然嚎啕起来,强撑着站起来:
“以恩,救救我...”
程以恩顾不上更多,上前拉着郝果果就往外跑。
反正周樾一个人对待郝忠平绰绰有余,她们只要能自保就行。
郝果果没有穿鞋,程以恩从门边摸了一双拖鞋塞到她脚上,双手搀着她往楼下挪腾。
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处,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男人拎着饭盒从楼梯口上来。
他的身体很壮,看上去有200多斤,眼睛狭长眯成一条缝,下巴长着一颗肉痣,脸型跟郝果果有点像。
“姐,你这是要去哪里啊?”
男人死死盯着郝果果,目光凶狠,仿佛随时能从里面窜出火苗,将对方烧成肉炭:
“你可真不老实呀,我们不都说好了回家跟王老板好好过日子吗,这怎么又反悔了呢?”
郝果果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,双手扶着楼梯栏杆,腿都瘫软下去,苦苦哀求对方说:
“郝运,你放姐姐走,好不好?我答应每个月的工资都会给你一半,你放心,我一定说到做到!你都知道我住在哪里了,我绝对不会耍赖的!”
然而这些哀求和保证都没有用,对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。
他张开双臂,像拉了一张无形的网,将程以恩和郝果果一步一步,逼得退回楼梯口。
“爸说的没错,出了岛子的女人都不老实,你们就应该被绑在房梁上!”
郝果果并不想跟她弟弟起正面冲突,挡在程以恩前面,一字一句的试图游说他:
“郝运,从小到大姐姐都是对你最好的,什么好吃的,好用的都会给你,你还记得吗?”
“现在跟我打感情牌,太晚了点儿吧?咱爸把彩礼钱都收了,放你走了,谁嫁给人家?你是想让咱大姐替你还是二姐替?”
“不是的,你不能这么算!”
郝果果使劲摆手,焦急的辩解说:
“那年海啸,咱们家的渔船翻了,是我把你救出来的,你欠我一条命,你还记得吗?你放我走,条件随你开,姐姐绝对不还口!”
“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,再狡猾的狐狸都得拜你为师。想要我放你走也可以啊,把我媳妇儿鼓捣走了,你赔我一个,怎么样?”
听到这里,郝果果僵直身体。
郝运媳妇跑这事儿,她也是拐弯抹角听别人讲的,说是郝运天天打人,女方实在扛不住才偷跑的。
却没成想,家里人把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。
“郝运,你媳妇儿跑了真的跟我没关系,我没有跟她联系过,我连她的电话都没有!”
“放屁!要是跟你没关系,怎么你在临港她也在临港?全中国这么大,怎么偏偏是他妈的临港?你给我解释清楚!”
“我不知道...过年的时候我丢了一张船票...或许是被她拿走的,我真的不知道...”
“少tm装蒜了,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,她都承认了,你还在这儿狡辩?你知不知道,他怀着我的儿子嫁给了别人?她现在让我的儿子管别人叫爸爸!听到了吗?你的亲生侄子,管别人叫爸爸,你弟弟当绿毛龟了!都是你害的!打死你都不解气!”
郝运情绪整个失控,黢黑的脸因为暴怒呈现出一片猪肝红色,整个人陌生至极,像从神话故事里逃出来的妖怪。
郝果果崩溃,腿都发软,松松垮垮的挂在程以恩身上。
“放屁!”
程以恩冲他吹了一口唾沫,狠狠地盯着他说:
“只有井底的王八才盯着碗口大的一片天沾沾自喜,你愿意当绿毛龟,别拿别人垫背!”
郝运刚才只顾着跟自己的姐姐叫板,并没冲着程以恩说话,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。
程以恩主动出声挑衅,他这才视线一转,落到程以恩身上,贪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色欲:
“哎呦,你这小嘴挺利索呀!不知道我要是跟你亲肿了,是不是还一样利索?”
他的拳头攥的很紧,像一个大沙包一样,这要是冷不丁的抡过来,肋骨都要被打断好几根。
“就怕你没那个命。”
程以恩也并不甘示弱,拿起楼梯旁边消防栓的安全锤,抵在胸口。
他只要敢上前,她就给他一锤。
郝运眨眨眼,这才反应过来,指着她的鼻子说:
“哎呦,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送钱的那个小会计吧?钱呢?不会光带着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儿来吧?可得留下点儿东西。”
光嘴上说还不够,手还要往程以恩胸口上摸。
还没等够到人,一根电棍闪着银光从头顶劈下来,只听“咚”的一声,郝运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,整个2楼地板都晃了好久。
“我都不舍得惹她生气,你敢动歪心思?”
周樾又冲他踢了几脚。
几乎是没费力,一人将这父子俩捆成肉粽,并排堆到房间一角。
他拖了一把椅子坐下,半俯身看着对面的人,出声氤氲:
“我这个人不喜欢记隔夜仇,但我也不做无理的事。谈谈条件,怎么才能放郝果果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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