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爆鸣,她有些头晕目眩,踉跄几步之后,被郝果果扶住。
“以恩,你还好吧?”
程以恩推开她的手,稳定心神:
“我没事。”
郝果果抿唇看她,手足无措,有些内疚:
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这些?其实很有可能是我记错了,毕竟过去那么久了,我最近经历了太多事,脑袋也成浆糊了。我能看出来,周樾对你真的很好,他今天还帮我那么大的忙,他也不像是种作恶多端的人要不然,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吧!”
程以恩转头看向她,喉咙紧的发烫:
“事情的真假我会分辨,你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,为你好。”
郝果果犹疑一下,点头:
“好,我知道的。”
目送郝果果离开后,程以恩呆在原地思索好久。
她下意识的反应,姐姐的事情肯定跟周樾有关。
那天是他的生日,那场派对是因他而起,这个日子早就钉在她的脑海里,不会出错。
但郝果果的话是否可信,她还是要在心里打一个问号。
毕竟刚被她背刺过一次,无论她说什么,都要仔细验证后才能相信。
阳光有些烈,烤得人心焦,走路也开始偏沉,腿脚像灌了铅似的。
恰恰在此时,一辆车擦身而过,冲着她滴滴两声。
程以恩猛地回神,看到周樾的脸,惊诧地看着他。
“刚才没有认真道别,就这么走了,很亏。”
周樾推门下车,绕道到她面前,一脸认真的看她。
程以恩微微颔首:
“那再见。”
周樾长臂一伸,扯住她的手腕,又用力一揽,双手禁锢在车身上。
迎着烈日从背后透过来的光,他的眼底一片澄澈明亮:
“我一直没走,刚才你们说什么都听见了。”
两个人距离太近,鼻翼几乎相抵。
周樾眉睫低垂,视线缓缓下落,停在她饱满莹润的唇上。
就在即将触碰之时,程以恩用力转头,躲开了他的吻。
周樾扑了一个空,自嘲的笑了笑。
程以恩直视着他,眼神疏离,冷漠,刚才的和颜悦色一切归零。
“骗你的,我又没有顺风耳,而且我也没有偷听墙角的癖好。”
他直起身来,垂眸看着程以恩:
“你这个表情不对,难不成刚才真说我坏话了?”
程以恩没正面回答,而是趁机反问:
“看来你做了不少坏事,怕人说?”
“很难说,就凭我这个外表,说不定某个时候,不知不觉间,偷偷掠夺过谁的芳心呢?”
周樾难得拿自己打趣一次,程以恩听进去了,附和着点头说:
“多吃点化妆品,增加一下内在美,现在市场上已经不流行自大狂了。”
周樾原本还算平静,听她说这个,压抑的情感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。
他猛地伸出手,一把抓住程以恩的胳膊,那紧紧盯着她,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不满:
“怎么又生气了?你可真难琢磨,我可什么都没做。”
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多少带着点怨气,但却也是他藏在心底许久的真心话。
周樾这些年走南闯北,天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,三教九流、各行各业,他自诩阅人无数。
然而,在他所遇见过的所有人当中,没一个能像程以恩这样。
像一颗洋葱。
你满怀好奇地剥开一层,以为看到了她的真心,可里面却还有一层,层层叠叠,仿佛永远没有尽头。
你好不容易触碰到她内心的某一处,却被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尖锐和倔强呛得涕泪横流。
可就是这样的她,偶尔流露出的温柔,那一丝丝回甘,又勾的人神魂颠倒,让人难舍难弃。
程以恩静静地站在那里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,缓缓说道:
“周樾,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你的朋友做了很坏的事,你会帮他遮掩到什么程度?”
“还真跟我有关?”
周樾微微一怔,心中闪过一丝疑惑,追问:
“郝果果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”
程以恩轻轻抿了抿唇,眼神坚定地看着他,语气不容置疑: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周樾皱了皱眉头,思索片刻后说道:
“取决于我和他的关系,也得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。是谁?”
程以恩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,但还是难掩失望:
“没谁,就随便问问。”
刚准备转身离开,周樾眼疾手快,再次抓住程以恩的胳膊,微微发怒地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质问:
“你耍我?”
手腕被他攥疼了,程以恩吸了一口冷气,但是没有挣扎。
周樾赶紧松手,看她揉着红肿的手腕,接着说道:
“程以恩,别再装了,也别找那些莫名其妙的借口,我能感觉得到你也喜欢我,你到底有什么顾虑,今天就把话说清楚。”
程以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:
“自以为是。”
周樾冷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笃定:
“今天以前,我确实不敢确定,但今天,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,你为我担心,为我冒险,你就是喜欢我的。”
今天从那个破旧的宾馆出来是,她紧紧握着他的手,没有对抗,是彻彻底底想信任。
在那一刻,她看他的眼神跟以往不同,带着情欲和爱意,他不会误解。
对比她此刻的隐忍克制,周樾更确信,刚才的那些不是幻觉,是她的心思又动摇了。
不管是因为什么,逢山开路遇水搭桥,就是要把亘在她心里的障碍给除了。
“别因为听别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,你刚鼓起的那点胆子又收回去了。”
周樾说:
“心动是无法克制的,你别想躲。”
程以恩她看着周樾,一字一顿地说:
“人活着不能只凭心动,要靠脑子。你今天也看到了,像我和郝果果这样的女孩子,光是挣扎着活下去,就已经用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,就算我无意间表达了心动,你也别多想,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爱上任何人。”
周樾轻笑一声:“你们不一样。”
他低下头,像被什么抽干了力气,有些沮丧,眼神里满是无奈与不甘:
“程以恩,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会拿捏人的。”
程以恩低头,决绝的说:
“我们的境遇不同,你心动就可以行动,玩玩而已,我不一样,我心动是要伤筋动骨的。我不愿意用命给你镶金边。”
程以恩还是觉得,做陌生人比较好。
?无论伤害姐姐的恶魔到底是谁,他都是站在她的对立面。
绝对不能和伤害姐姐的刽子手一起载歌载舞。
周樾听完,抬眼看她,眼神里满是哀求:
“你玩我,你拿我当玩物行吗?就正视自己的心,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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