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心都长在金山银海里。
一眨眼。
白微微瞧着苏晴晴绷紧的侧脸,突然咧开嘴角。
苏总这种把办公室门锁都要换三道的性子,能对着她吐出这两句话,简直是把她划进心窝子里了。
乖乖!
祖宗在上,隔壁工位的王姐养的仙人掌都看见了吧?
我白微微要飞黄腾达了!马上就能升总监、买豪宅、泡小狼狗、在市中心大平层落地窗前喝香槟了!
不过。
眼下得先解决这个烫手山芋。
白微微搓了搓手指,故意拖出老气横秋的腔调:
"苏总,要不您展开讲讲?"
"我帮您参谋参谋?"
苏晴晴睫毛颤得像暴雨里的蝴蝶:"我和林泽......"
等等!
那个林泽?!
白微微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。
现在霸总都这么实诚的吗?说好的"我有个朋友"的行业黑话呢?这年头连上市公司ceo都不走程序了?
苏晴晴完全没注意助理扭曲的表情。她满脑子都是记忆里那个少年——永远把校服外套甩在肩上,走过教学楼能带起一阵风的林泽。
林泽啊。
那个混账东西。
"限量球鞋他非要写借条,高定西装他转头就捐希望工程,现在连特助的职位都要辞。"苏晴晴攥紧钢笔,"我只是......把他当年对我的好,原样还回去。"
白微微盯着老板发红的指节,小心翼翼道:"会不会是......节奏没把握好?"
"节奏?"苏晴晴冷笑,"我直接带他去skp随便挑,这还不够简单直接?"
嘶——
好像确实没毛病?
白微微偷偷瞄了眼苏总腕表上晃眼的钻石。对于这种买专柜就像买白菜的主儿,这操作简直合理得不能再合理。
苏晴晴突然把钢笔拍在桌上:"刚才他居然为大学的事道歉。"
"大学?"
"嗯,他给我带过早餐,送过暖手宝,还在辩论赛上替我挨过骂。"
林泽是个标准的纨绔。
还是那种能把纨绔二字写成霓虹灯牌的祖宗。
新生报到前夜。
他在年级群发问:
'宿舍能停超跑吗?不行我现挖个地下车库?'
当即有人阴阳怪气:'建议把室内体育场改成停车场呢亲'
结果开学典礼当天。
三辆拖车轰轰烈烈开进校园。
林泽专门找到那个出主意的同学,当场承包了整个室内体育场的改造工程——是真的带着施工队来的,电钻声吵的校长办公室的玻璃都在震。
苏晴晴知道这个人,却从没想过会以那种方式相遇。
她真正记住林泽,是从那家伙抢走她手里半块三明治开始的。
白微微瞪大眼睛,控诉道:
“他还是人么?”
“居然抢你的三明治!”
这是霸凌!
赤裸裸的霸凌啊!
.......................
苏晴晴点了点头,继续道:“他抢了我的三明治吃了,然後把自己的饭换给我了。
他人真好!
白微微:“……”
苏总,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吗?
不过。
想到苏晴晴那个时候还在大学。
一个小女生跑那么远的路程,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上大学,身后又没有富裕的家庭支持,肯定充满了无助和茫然。
结果还被一个富二代欺负。
想到这里。
白微微就更心疼苏晴晴了。
“那你见林泽的第一面,就应该很讨厌他吧?”
“不讨厌啊。”
苏晴晴困惑地望着她,“我为什麽要讨厌他?”
“他抢你三明治啊?”
“可是他又给我自己的饭了。”
“他是个陌生人!”
“我的学费就是陌生人资助的。”
“他他——”
白微微‘他’了半天,突然觉得苏晴晴说得好有道理!
个鬼啊!
哪有这种打一棒子又给一个甜枣的做法?
苏晴晴瞧她气鼓鼓的模样,忍不住轻笑:
“你觉得我被pua了?”
"患上斯德哥尔摩了?"
白微微欲言又止。
她只是觉得,只是觉得——
苏晴晴本该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。
就像《总裁的落跑甜心》《冷少轻点宠》里那些倔强清冷的女主,面对男主就该冷若冰霜,然后上演他追她逃的虐恋戏码!
这才配得上苏总如今的身份嘛!
结果?
结果完全跑偏!
苏晴晴托着香腮,眼底泛起温柔涟漪:
"其实我也困惑过,后来才明白,这就是林泽表达关心的方式。"
强势,孩子气。
像只不懂如何示好的小兽。
但她并不介意。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本就千差万别。
更重要的是——
她能真切感受到林泽炽热的注视。哪怕她熬夜后挂着黑眼圈,或是过敏时长满红疹,他都会笑着捏她的脸说可爱。
她也深爱着林泽。
所以重逢后,她学着用林泽的方式去爱他,相信他一定能读懂她的心意!
白微微:"......"
好嘛。
破案了。
她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!
"苏总。"
"您该不会...从来没谈过恋爱吧?"
苏晴晴瓷白的肌肤瞬间染上霞色,湿漉漉的眸子微微睁大:
"你怎么知道?"
"林泽是我的初恋。"
白微微扶额叹息,这还用猜?
就你们这幼儿园级别的恋爱模式,明眼人一看就懂好吗!
她,白微微,阅遍晋江长佩,难道还看不透你们这过家家似的感情?
"苏总。"
"要是我说,有办法让林泽重新追着您跑..."
苏晴晴迟疑。
苏晴晴心动。
苏晴晴小声嘟囔:
"...真的?"
"当然!"
白微微一个箭步上前,握住自家总裁纤细的皓腕:
"不过首先——"
"能先给我加个年终奖吗?"
苏晴晴:"!!!"
反了你了?
....................
林泽不确定。
他只知道,每次见到她,心脏就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,酥麻发烫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她的笑、她的蹙眉、她低头时垂落的发丝——全都成了他目光的囚牢。他像个影子,无声地跟在她身后,看她抱着课本穿过走廊,看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写字,看她为了生活费匆匆赶去兼职。
直到那天。
他看见有人把苏晴晴拦在宿舍楼下,红着脸递出一封情书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注意你很久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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